“为、为什么没有啊？”
伊薇琳喃喃道：
“是我手机坏了吗？”
“不，这是一般摄像机拍不到的……”
线索在夏亚脑海中串联起来，他拍了拍伊薇琳的肩膀，“你去下面把那个摔坏的无人机捡起来，去巷子里等我。”
“好。”
伊薇琳干脆地离开。
目送暗精灵的身影消失，夏亚自己开启潜行重新回到了刚才在报警的那台显示器面前。
画面依旧没有任何变化，这里也没有任何工作人员赶来。
夏亚用机械师的能力黑进这台显示器里，他本想直接找到对应摄像头的定位，但只找到了一串神秘编号，索性放弃这种操作，把视频导进了手机里，然后也像伊薇琳那样从楼顶离开。
两人拿着完全摔变形的无人机回到了阿斯坦商业街，早就一肚子问号的伊薇琳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大有再不解释就要闹的架势。
“简单说就是……”顿了顿，夏亚一摊手：“这没法简单说，我带你去地方你就知道了。”
说完，不等伊薇琳发飙，他拨通了洛丝薇瑟的电话。
然后对方拒了。
嗯？
夏亚正在疑惑，洛丝发了个视频通话过来。
“哈？”
夏亚疑惑地点了下去，就在手指触碰屏幕的一刹那，他猛的想起来对方刚才让奥琳希露先洗，而现在过去了半个小时……
难道说……
他几乎是以达到极限的速度把手机屏幕摁向自己的胸口，避开了伊薇琳凑过来的眼神。
“没什么，拨错号码了。”
他笑着把耳机挂上，那边果然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还伴随着略显空灵的哼唱声。
——就那种有人在厕所里和你连麦的感觉。
“那个地方我给你发过去了，你能查到是哪里么？”他问。
“啧，你都不肯看我一眼，我怎么告诉你呀？”
“……这里人多眼杂，怕你吃亏。”
“那你就不能找个安静的角落慢慢欣赏么？”
“喂！”
耳朵尖尖的暗精灵小姐终于听出了不对劲，一把夺过手机，用批判的眼神看向屏幕。
然而那上面并没有美人出浴图，只有陌生的天花板，又小又破。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天花板上用暗紫色的能量写出一行字：
“你为精灵开创了崭新分支，醋精灵。”
伊薇琳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哈哈哈哈……嗯。”
凑过来看到这一幕的夏亚顿时笑出了声，但面对伊薇琳的眼神立即收声。
收放自如。
他拿回手机，上面的画面顿时一转，从天花板变成了刚洗完澡、只裹着浴巾的洛丝薇瑟。
少女白皙的皮肤透着红晕，晶莹的水珠在上面滑落。
“真美啊。”
夏亚飞快地打了一行字过去。
“我们该谈正事了。”他顺便说道。
“你要我查的地方已经找到了，我这就把地址发过去。”
洛丝薇瑟一边说着，一边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手指勾着浴巾，轻轻一拉。
夏亚咽了口口水，将自动聚焦的目光艰难挪开，看向她用马克笔写在小腹的文字。
“看完了吗？”
“看……看完了。无人机还能修好么？”
“能，所以还不能扔。”
与此同时一条信息发了过来
“没必要修了，让那个笨女人再抱一会儿吧，最后记得收到你的亚神空间里。”
夏亚装作没看到这条，两人又分享了一些情报后便挂断了电话。
“给我吧。”
他伸手去要伊薇琳怀里的无人机，但后者显然在和他赌气，故意侧着身。
“好啦……”
夏亚不得不搂住她的腰肢，凑过去笑道：“你该不会是被这个女jk的设定影响了吧，现在和同为女jk的洛丝薇瑟针尖对麦芒，要换成以前的伊薇可干不出这么幼稚的事情来。”
“我只是生气自己帮不到你罢了。”
伊薇琳把无人机丢给他，脸上依旧不愉。
虽然她一副赌气的样子，但夏亚清楚，这是对方在生自己的闷气。
“明明我也完全醒了，却做什么事都束手束脚……甚至不如伊西莉安对你的帮助大。”
“我知道，我都知道。”夏亚温言安慰道：“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每一次世界重启后，都是你陪在我身边的时间最长呢？”
伊薇琳愣了愣，脑海中思绪纷飞。
“为什么呢？”她问。
“因为我想和伊薇呆在一起呀。”
夏亚顺势握住了她的手，亲了亲。
“你们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都有着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可能性，而一切可能性都建立在各自选择的不断向前的道路上。
“但只有你不同，你放弃了绝大多数可能性，绝大多数个性……你放弃这些，选择了陪着我——就像现在这样，所以我没有任何不满，你也不该对自己不满。”
“……哼，别以为说肉麻的话我就会放过你。”
伊薇琳脸上一红，嘴里虽然说着硬气的话，却没有抽出手，任由他抓着。
夏亚笑了笑，没再纠结这件事。
他把无人机上绝大多数东西都收进了亚神空间里，唯独留下这么一个摄像头，端详良久，才缓缓开口道：“我们在那间生物实验室里见到的水雾应该是某种不活跃的高浓度魔力，那种东西一般人是看不到的，需要具备一定魔力亲和的人才能‘感知’到。而一般的摄像头不具备这种能力，所以你的手机拍不到画面。”
“那这个可以么？”
伊薇琳果然被这番话吸引了注意力，指着他手里的东西问。
“这个是洛丝特制的，所以能看到。她正是观察到了外面的异样，才控制无人机撞在窗户上。因为信息发不进来，不得不这样来提醒我们。”
“异样么……”
闻言伊薇琳抬头望向天空，因为太过遥远的缘故，她既感知不到那条延伸出来的魔力细线，也无法用肉眼捕捉。
但在这个距离，她能清晰地看到那个形如飓风的魔力风暴在近在咫尺的头顶汇聚。
“可是……监控室里的显示器不也看不到？”
“不，那些东西看得到。”夏亚笃定道：“洛丝说她进入高中前卖出去的小玩意儿里就用了类似的特殊成象技术，那些显示器之所以只报警却不显示，大概是因为我们看到的白色龙卷——这种魔力示踪系统，是有延迟的。”
“延迟？”
“是的，延迟。”夏亚点点头，“我们看到的现象只是果，之所以产生这种‘果’，是某个监控装置所在的区域发生了剧烈的魔力波动，从而发出警报。因为魔力波动造成了魔力真空，对整个大气中的魔力产生虹吸现象，于是这里的浓郁魔力风暴被牵引出一丝……这个示踪的过程需要时间，所以我们在第一时间无法从显示器上看到魔力丝线抵达当地。”
顿了顿，他问道：“话说回来，你觉得这一套装置为什么能检测到魔力的剧烈波动？换句话说，它所监测的是什么‘异常’？”
思考了几秒，伊薇琳有些恍然道：“是觉醒。”
“没错，是觉醒，比如昨天晚上的你。”
“可昨天晚上不是……”伊薇琳回头看向渐行渐远的小巷子，忽然意识到：“灯下黑？”
“没错，”夏亚耸耸肩：“我也没想到圣地巡礼还能选这么个有战术价值的地方。你觉醒的时候，我们那个位置角度完全被遮挡，看不到魔力飓风，然后示踪的魔力丝线无法指示这么近的位置……太近了，它无法一边指向这里一边挣脱魔力飓风的束缚。所以他们只能用原始的追踪手段挨家挨户查探监控到的魔力波动，而那代表一大片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