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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我代表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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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亚离开氪金遗迹时,昏过去的伊薇琳被他背在背上。
  与辛洛斯不同,暗精灵没有过去的记忆,但从两人对白中获得的信息既驳杂又可怕,这也引起她更加强烈的自我怀疑。
  不得已,夏亚让辛洛斯打晕了她,并暂时封闭了伊薇琳的这部分记忆。
  即使没有现界,诸界毁灭者的能力也完整保存了下来,他可以随意查看其信奉者的记忆,并对其动手脚。指令里也包含着大量“剔除某某的爱恋与希望,加深其绝望、恐惧”的心理战术。
  对此,辛洛斯嗤之以鼻。
  “就算‘它’不这么说我也知道该怎么做!!”
  大概是这种忿忿的情绪。夏亚不得不再三叮嘱他务必一板一眼地执行指令上的内容,继续糟蹋这个世界。
  对如今的处境,夏亚有两个猜测。
  一者,这或许与某种“权限”相关。权限越高,可以识别的关键词也就越多,也更能接受自身的“存在属性”。
  比如,辛洛斯能听懂“玩家”和“npc”这样的词汇。
  虽然他完全不明白其含义,但能够接触此类词汇。这就证明这些词语、以及各种表达此类含义的名词不在他的“屏蔽列表”中。
  这非常关键。
  输入没有被路径上阻隔,这就意味着信息可以交互。这意味未来有一天,夏亚可以将虚拟—现实,npc—玩家等相关的概念传输给他,让两人从不同纬度思考同一问题——但是得等到他足够清楚,可以缓解辛洛斯的自我怀疑,而不是现在这样粗暴打断的时候。
  某种意义上,这是他的第一个“盟友”。
  “反派头子坐实了啊……”
  夏亚挠了挠头。
  至于第二种猜测……辛洛斯也许是个bug.
  辛洛斯是一个bug,一个还未被‘它’发现的bug.他醒了,突破了这种权限,拥有了独立的意识和人格。
  幸运的是,自己不被认为是bug.
  峡谷里忽然刮起冷风,发涨的头脑顿时清醒。
  夏亚抬起头望着天空,星河璀璨。仿佛那里有东西在监控着自己。
  也许这177周目的轮回都被别人看在眼里?
  也许是,也许又不是。
  “现在想起来,村长那句‘祝你好运,夏亚’,也有了点其他意味……”
  夏亚踩着脚下的枯叶,自言自语道:
  “他表现得如此讳莫如深,如此令人发指的谨慎,俨然是在躲避某种监控……不,不该这么说,应该是规避某种‘敏感词库’。嗯……似乎是这样的,他在用‘正确的行为’向我暗示什么……
  “那他在暗示什么呢?”
  夏亚脑海思绪碰撞,一个游离的想法被追赶挤压,最后无处可逃——
  关于‘它’的观测方法?
  没错,是这样。
  真正的暗示并非那句话的内容,而是村长的行为本身。
  既然村长敢说出这句异常的、绝对不包括在常规对话列表里的台词,就说明‘它’没有每时每刻都观察所有npc的一举一动——就像程序员不会逐行逐句判断代码是否有误,而是直接让它run一遍看看有几个bug。
  ‘它’根本就没有在观察,只是在等待‘警报’被触发。
  对于这些听不懂npc和玩家等,拥有敏感词库的角色,他们的信息摄入被隔绝。与此同时,同样有无法说出口的话语,一旦说出了口,势必就成为了bug.
  假如永远没有人能大胆说出youknowwho的名字,就不可能有人知道这真正是谁。
  那么对于他这种自由度极高的“玩家”呢?
  夏亚回头看了眼遗迹,恍惚间好像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