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屋外越下越大的雨,宋子瑞在踱来踱去,焦急地等待着宫中传回的消息。
眼看就要午时了,苏牧回来的动静一点没有,江陵也坐不住了,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大厅里踱来踱去。
“哎呀!”元霜看着二人魂不守舍的样子喊道,“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在转了,转的我眼睛都花了。”
江陵满眼担忧的止住了脚步,对元霜说道:“你说,都这个时辰了,怎么一定消息都没有。”
元霜叹了一口气,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嘴里说道:“行了,行了,我这就进宫去打听打听。”说罢她看了一眼身后,继续道:“萧婉婉你就留在府中,一一你随我一同去。”
“这最好不过了!”江陵激动的一把拉住了元霜的手,眼里满是感激,“一一,照顾好公主,还有公主有孕一事暂时不要对旁人说起,毕竟我们还只是赐婚,没有正式迎娶。”
“这有区别吗?”一一看了一眼元霜的肚子,调皮的反问道。
“行了,都别说了。”元霜呵止住了二人,“我们走!”
就在一一刚为元霜撑好雨伞时,门口时家丁就领着全身湿透的王全林走了进来。
几人一愣,下一秒宋子瑞与江陵一前一后的冲进了雨中,江陵将从一一手里拿过的伞撑在了王全林的头上,边走边问道:“都督,苏牧怎么样?”
王全林止住了脚步,站在了雨中,有些呆滞的看着江陵。
“快进去吧。”宋子瑞扶住王全林说道,雨实在太大了,刚冲出来的宋子瑞与江陵瞬间就全身湿透了,王全林年纪大了这样淋雨身子是吃不消的。
“萧婉婉,快去备几碗姜汤过来!”元霜见状忙吩咐道,见身后没有人回应,她才发现方才还在自己身边的萧婉婉,不知知道跑哪里去了,人早就不在这里了。
“一一,快去让萧婉婉备姜汤!”元霜只好安排一一去找她。
来到大厅中,江陵顾不得全身湿透王全林,连忙又问了一遍:“都督,苏牧怎样了?”
王全林依旧不语,看他的样子宋子瑞很是担忧,试探的问道:“胡族的人打算如何?”
王全林还是没有说话,抬起了颤抖的手,怀中摸起来。随着黄色的部分出现的越多,宋自瑞江陵就越是震惊。
“圣旨?”江陵不解的看着他手中那快明晃晃的锦缎,与宋子瑞相视一眼后,一种不祥的预感从二人心底窜了起来。
“江陵,接旨!”王全林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的一字一字说道。
江陵一怔,首先检讨了自己,确定自己确实没有做过违法乱纪的事情后,便猜出这道圣旨定是与苏牧有关。
“奉天承运,王上有旨!”
“即可复天机阁,授江陵为天机阁指挥使。”
“钦此!”
这道圣旨来的蹊跷,内容更是简单,就连宣旨的都不是王宫里的太监,而是由王全林带给自己的,江陵接过圣旨的瞬间,脑海里生出了许多疑问。
“王上,为何突然要恢复天机阁?”江陵问道。
王全林没有给他答案,而是看了一眼天色,说道:“申时就快到了,去把诏狱打开,里面的血腥味散的差不多了。”
“都督……”宋子瑞惊恐的看着他憔悴的双目,问道:“为什么要重开诏狱?难道是……”
“去吧,去了就知道了!”王全林摆了摆手,走进了雨中,往屋外走去。
“王都督,不喝碗姜汤再走吗?”元霜在他身后喊道,可王全林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径直往屋外走去。
江陵与宋子瑞相视一眼,也明白了王全林的话,二人随即也冲进了雨中。
诏狱是什么地方,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由于诏狱的黑暗和残酷,官员们都视之为人间地狱,他们宁愿接受三法司审理,也不愿被抓进诏狱。
像苏牧这样不服软的人,一旦被抓进诏狱,诏狱内的十八种酷刑,必是都要上一遍的,就算是中途死了,也要被鞭尸,分割。
诏狱。
凤羽孤涂来回打量了一番成列的的谷中刑具,好奇的从桌上拿起一把薄如纸片的小刀,他还从未见过如此薄的小刀,对一旁的天奉侍卫问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侍卫看了一眼,随后立马地下了头,回道:“回世子,这是剐刀。”
“剐刀?”凤羽孤涂冲刑架上的苏牧咧起了嘴说道:“有意思!”话落,他拿着剐刀在苏牧的手臂上亲亲一划,一丝鲜红的血液瞬间就将苏牧那身洁白的底衣染红了。
剐刀薄如纸片,刀身很软,并不会受刑之人的胫骨,而是让人承受肌肤之痛,就算是全身被剐的体无完肤,也不会让人咽气。有时候为了加大受刑人的痛苦,还会在划破的肌肤上撒上蜂蜜,任由其伤口让蚂蚁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