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成听她说得有趣，不觉有些好笑，淡淡道：“随你，不过你的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就叫债主。”
朱馨咯咯娇笑道：“好，有意思，愿赌服输，欠账不赖，算你赌品好！”
龙成微笑不语。
朱馨笑道：“对了，我要走了，你不来送我？”
龙成沉声道：“我还有事，不能亲自送你，我已经派我们公关部总监去找你了，她会送你上机。”
朱馨叹口气，幽幽道：“相见胜过未见，不送强如相送。你贵人事忙，不敢烦劳大驾。”
龙成听她话语中充满幽怨之意，心中一凛，不再接口。
只听朱馨又笑道：“你若来京城，我一定亲去接机，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最豪华的酒楼，遍邀京城各界名流，给你摆酒接风。”
龙成心中一动：“遍邀京城各界名流？好大口气！这女子真有那么大能量么？”
龙成心中惊疑，却不动声色，淡淡道：“谢谢。”
朱馨笑道：“好，一言为定！再见！两小时后，我就登机了，我在天上，你在地上，待会想我了可别打电话，嘻嘻，拜。”
龙成心中又是一动：“这什么意思？她怎地如此轻佻？这是在撩自己呢？昨天自己只是佯装轻狂，故意调戏她，她难道当真了，今天反过来撩拨自己？反撩？”
龙成沉声道：“再见。”放下电话，略微迟疑一下，掏出自己的旧手机，给朱馨发了一个信息：龙成。又将朱馨的电话存上，名字还真就叫债主，存好了随意一翻电话簿，忽然看到倪雅的名字，心中一跳，迟疑好一会，终于拨通她的电话，通了，却无人说话，只听到急促的脚步声，片刻之后，一个轻柔的声音轻声道：“是你吗……”
龙成沉声道：“是我。”
电话那头一下子没了声音，只听到轻微的呼吸声。
龙成定定神，低声道：“晚上你有时间么，我想请你吃顿饭。”
倪雅心中狂跳，眼泪一下子涌出眼眶，颤声道：“今晚吗？”
龙成嗯了一声。
倪雅强忍激动，颤声道：“有，在哪？”
龙成沉声道：“我刚回来几天，对这城市不熟悉，你说地方，我去找你。”
倪雅轻声道：“好，我发信息给你，我定地方，你说时间。”一句话没说完，眼泪已经流了出来。
多么熟悉的台词，恍惚回到了十年前。
以前就总是这样，他说时间，她定地方，偷偷约会。
她唱歌给他听，他翻跟头给她看，然后两人手牵手，一起奔跑，跑累了，就停下喘气，相视傻笑。
当然，累的那个人永远是她，而他，却永不知疲倦是何物。
那时候，他们都还在银州，四海集团还是一家初具规模却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她只知道他父亲是商人，他家开公司，却不知道就是四海公司。他们在一起，从来不说这些，甚至他们彼此不知道对方家住哪。
那一年，他们都是十六岁。
最后一次约会，是周末，他爽约未来，她等了他好久好久，他也没来。她发信息给他，他没回，打电话给他，却已经停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