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李小欣的身份,上官婵多少了解过一点儿。</br> 听了她的话,上官婵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br> 李小欣淡淡一笑:“女人嘛,不就是期待遇到一个真心喜欢自己的男人吗?</br> 他对你是真心的,而你对他的恨也只是碍于世俗,你自己也清楚,你的仇恨只跟都察院有关,跟他没有关系。</br> 而且现在的都察院已经不是以前的都察院了。</br> 都察院在他的带领下已经逐渐没有了往日的面纱,不管这样的改变时好时坏,但以前的仇恨都不应该算在现在的都察院头上。</br> 你说是不是?”</br> 上官婵还是没有开口,似乎又陷入了更多的思考。</br> 过了一会儿,上官婵起身,拿上了自己的行李。</br> 李小欣跟着起身,疑惑:“怎么了?”</br> 上官婵很平静:“我该走了。”</br> “走?</br> 为什么?</br> 你的伤还没有好。”</br> “身上的伤总会好的。</br> 有些事情我还需要想想,在此之前,我不想再见到他。</br> 等他醒来,我会很难脱身,希望你能理解。”</br> “这……”李小欣显得很为难,没想过上官婵的决定如此着急突然。</br> “或许离他远远的才是我最好的归宿。</br> 我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不过是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多了一些纠缠。</br> 这次见面也不是什么收获也没有,就在刚才,我也想到了一些事情,有些仇不是一定要报,有些情也不必一定要续。</br> 藏在心里,平淡一生,继续我的江湖梦。”</br> 上官婵没有多说,头也没回,各自走出了房门。</br> …………夏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午后。</br> 一睁眼,一股浓郁的莲子羹香味钻入鼻息。</br> 轻轻一嗅,口水恒流,胃口镇痛。</br> “欣……”“相公。”</br> 外面传来了李小欣的惊喜声。</br> 然后房门就被打开了,李小欣穿着零散的衣裳,散着发丝快步进来。</br> “相公,你醒啦?”</br> 夏商柔柔眉心:“饿……是你熬的莲子羹吗?”</br> “嗯嗯,火候不够,还待一刻时间。”</br> “还要一刻钟……”夏商砸吧嘴,咽了好几口口水,然后有些为难,“可否先允我半盅?</br> 这腹内空空,外又香味太浓,着实熬人。”</br> 夏商馋虫作怪,模样甚是好看,这俊美姿容多了一点小生之态还真是吸引女人。</br> 李小欣看得俏脸泛红,心头暖暖,自家相公生得如此好看,将来时刻看着,一辈子都不觉得烦闷。</br> “莲子火候不够,口感欠佳……”“夫人,速速送些过来。”</br> 见夏商一再要求,李小欣笑着点头,出门盛了小半碗来。</br> 夏商想要接住,却被李小欣给止住了。</br> “相公,妾身喂你尚可。”</br> 夏商点点头,起身靠在了床头。</br> 李小欣便轻轻地挨着夏商,很认真地将小半勺莲子羹放在嘴边轻轻吹着,额间散落的发丝如垂柳一般轻轻飘散在两颊,险些落在了勺子里。</br> 夏商看着,轻轻撩着那点点发丝,顺带轻轻摩挲着那细腻的脸颊。</br> 这亲昵的动作倒是少有遇着,李小欣侧眼轻飘,见相公目光灼灼,细细量量扫着自己,心中莫名生出三分羞涩,缩了缩白嫩嫩的脖子,细语问着:“相公,你这般看着妾身作何?”</br> 夏商双目微眯,幽幽一叹:“亏了佳人了。”</br> “嗯?</br> 相公何出此言?”</br> “女人嘛,不就是期待遇到一个真心喜欢自己的男人吗?”</br> 夏商幽幽地说了一句。</br> 李小欣顿了顿,感觉这话有些耳熟。</br> “这不是自己什么时候说过的?”</br> “昨夜我并非昏睡不醒,你的那些话,相公都听进心里了。”</br> 李小欣身子一僵,忽然间有些慌乱:“相公……我……”“我知道她已经走了,对她的决定我并不觉得意外。m.</br> 风筝还不是收线的时候。</br> 但让我诧异的是夫人,听过夫人的话,我方才知晓我亏你的多了。”</br> “相公,妾身未曾如此有过……”夏商摇摇头,示意她不必解释:“莲子羹。”</br> 莲子羹已经凉了,但里面的莲子确实是偏硬了些,但暖胃的滋味也是很美妙的。</br> 小小的半碗莲子羹是少了些,夏商脸上写满了不满足。</br> “相公,妾身再给你盛一碗来。”</br> “不了,让它在煮一会儿。</br> 把碗先放下,陪我小憩一会儿。”</br> “啊?”</br> 李小欣有些发愣。</br> 夏商却先一步夺了她手中瓷碗,随意地丢在了地上,然后抓住李小欣的手,将她拉倒在了床上。</br> “相公……唔……”没有丝毫准备,李小欣尝到了男人的味道,不禁面如彩霞,心潮澎湃。</br> …………“莲子羹!莲子羹糊了!”</br> 屋外传来了一股焦糊的味道,床上的女人挣扎着想要爬起来。</br> 一双光洁的玉臂将将深处被子,又被一双大手给抓了回来。</br> “家里有的是下人,何须你我操心。”</br> “但真的已经糊了!妾身叮嘱过下人们不让他们碰莲子羹的。”</br> “那便让他糊了呗。”</br> “糊了就没东西给相公吃了。”</br> “已经吃饱了。”</br> “就小半碗莲子羹而已,相公怎么够?”</br> “这不是还吃了你吗?</br> 夫人这一身冰肌玉肤,岂非天地间最美之佳肴,尝过夫人的味道,便是山珍海味放在面前也没了胃口。</br> 若说是不够,不若你我稍作酝酿,再……”“不要不要!”</br> 躲在怀里的女人跟受惊的兔子一样连连叫饶,“大大大……大夫说要相公休养,不该……不该这般的……”“好了好了,别怕了,习惯就好,以后要跟夫人夜夜这般,哪儿管大夫说些什么。”</br> “相公别说了,妾羞……”“哈哈哈……”男人在大笑,女人在哭闹,面上的被子跟蠕虫子一样跳跳……人困了,心安了,不觉间又睡了。</br> 有个枕边人总是好的,半夜里都能被美梦所惊醒。</br> 一睁眼,看到自己爱人就在身侧酣睡,心里特别安心。</br> 李小欣看了看天窗,已经半夜四更。</br> 屋子的窗开了一扇,夜风吹进来凉飕飕的,但男人臂膀如火炉一样。</br> 李小欣往男人身上挤一挤,大胆地抱着那温暖的肚皮,重新理了理被子,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三月,初春。</p>
南凰洲东部,一隅。</p>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p>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p>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p>
,。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p>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p>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p>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p>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p>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p>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p>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p>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p>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p>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p>
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p>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p>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p>
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p>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