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星一愣。
她不止忘记了陆北渊的生日，礼物的事，她更是连想都没有想。
之前她是他的妻子，给他准备礼物，理所应当。
可现在……
两人连朋友都算不上，怎么准备礼物？
看见苏南星的反应，陆北渊就知道答案了。
他没说什么，但满眼都写着失落。
苏南星垂下眸子，当没看见。
安静了一会儿，苏南星开口：“你看新闻了吗？首都黎家和李家要联姻。你知道这两家吗？”
苏南星问得开门见山。
她说的是事实，韩元嘉给她的资料上，确实有这样的报道。
陆北渊还想纠结礼物的事情，闻言开口：“黎家？李家？没听过。”
“你们都是做生意的，照理说，应该有所耳闻才是。”
“怎么突然关心这个？”陆北渊没多想：“我和首都几家的确有合作，但不包括你说的这两家。”
苏南星隐隐知道，和陆北渊合作的，也都是顶级世家。
看来他也不认识黎家的人。
那么，问题来了。
既然都不认识，黎青为什么要害自己？
“怎么对这个感兴趣了？”陆北渊问：“你认识他们？”
苏南星摇头：“不认识。”
“我也不认识，那就不说他们了。”陆北渊给她夹菜，小心翼翼看她：“我听说，你送了一支钢笔给傅延州。”
傅延州在公司炫钢笔的事，陆北渊也听说了。
后来他才知道，那钢笔是苏南星送的——虽然不知道苏南星为什么会送傅延州礼物。
苏南星听出陆北渊声音里的酸溜溜，她本来不想解释，但更不想叫人误会她和傅延州的关系。
“他生日，出于礼貌，我才送了礼物。”
陆北渊一听，心里更酸：“那我呢？今天也是我的生日，在你心里，我连傅延州都比不上吗？为什么他有礼物，我没有？”
苏南星看着他，目光澄澈：“我们现在的关系，送礼物合适吗？”
陆北渊垂下眸子：“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要求这些，你能陪着我过生日，我已经很开心了。”
苏南星淡淡开口：“我们结婚三年，我的生日，你有陪我过吗？”
陆北渊歉然地看着她：“对不起。我以前就是个混蛋……以后你的每一个生日，我都陪你过。”
“以后再说吧。”
想到自己之前对苏南星的冷落，陆北渊的喜悦已经全部消失不见——刚刚那一半是因为自己没有收到礼物。
这一半，是痛恨自己之前的迟钝。
他以为苏南星答应陪自己过生日，是她原谅自己的一个信号。
可看着她清澈又淡然的目光，陆北渊知道，她是真的放下了。
而自己的路，还有很长。
但至少……她还愿意见自己，还和自己说话。
事情也许没有到最糟糕的那个地步。
陆北渊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苏南星不说话，陆北渊只好自己找话题。
工作累吗？
饭菜还合口吗？
吃饭要注意，寒凉的一定不能吃。
苏南星只是听着，偶尔点点头或者嗯一声。
陆北渊正说着，他的手机响了。
手机就放在旁边，屏幕朝上，苏南星下意识看了一眼。
上面闪烁着“孟清雪”三个字。
不是说把联系方式都删了？
苏南星勉强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随之一起下肚的，还有苦涩和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