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这飞得到底稳不稳的啊？不会飞到一半掉下去吧？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安心呢？”
「亲爱的宿主，这是均衡魔女给您的能力，品质有保证，请放心起飞」
西尔左手的纹印微微发着金色的亮光，这道亮光包围着西尔缓缓漂浮上去，看起来就跟玛茜飞行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个飞行虽然很慢，但消耗却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正是因为没有什么消耗，所以离地的西尔才觉得心里慌慌的。
并不是因为西尔恐高，无论是谁第一次飞起来都会是西尔这个状态。
虽然之前用幼龙形态的时候有飞起来过，但那时幼龙的肌肉记忆占大多数，而且翅膀每次挥动带来的破风以及上升感，就让人很有安全感，不像现在轻飘飘的。
等到西尔终于升到最顶上后，看到上面的情景，西尔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我去......这都是些啥？
西尔在飞上去后，就看到了面前的“人”。
不，在西尔眼中，这些甚至不能称作为人了。
无数泛着或鲜艳或黯淡红光的人形虚影扎堆在了西尔的眼前。
而这些虚影在看到西尔的瞬间，就四散溃逃了，是的，完全可以用溃逃这个词。
只有少数虚影还留在原地保持了战斗状态。
而虚影散开后，西尔也终于能看到刚才人群围绕着的那个身影。
那是一个坐在地上，身上的光晕红到有些发黑的身影，紫色的触须在虚影内部疯狂扭动，西尔根本看不清楚它到底是谁。
虽然完全没有清楚面前的虚影到底是谁，但西尔的内心居然生出了些许......渴望？
就仿佛是顶级猎食者看到了毫无抵抗能力的美味一样。
但是四周围的虚影，看起来显然不怎么好惹，每个人身上展现的气息都是五阶起步的。
在西尔还在分析局势的时候，她的身影似乎是下意识地，朝着人群包围的那个身影稍微飘过去了一些。
她一动，围在紫色触须虚影旁边的几个血色虚影，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这是在......害怕？
那些虚影，应该都是人吧？
西尔这么想着，就想如同往常一般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
但是她的微笑动作刚出来，原本留下来的几个虚影，也全部发出了崩溃的惨叫，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这是怎么回事......
西尔愣在了原地。
自己有这么可怕吗？
西尔不知道的是，她现在在别人的眼中，恐怖程度并不亚于邪神。
模糊不清，仿佛被黑雾覆盖的面部就是一个很重要的特征了，更别说朦胧的雾中还有两个猩红的瞳孔。
最让人崩溃的是，这个散发恐怖气息的虚影，居然还露出了血腥的微笑......
每个懂得超凡知识的人，都该知道现在应该遵从灵性的警告，赶紧逃跑了。
西尔低头看去，现在中心封印之地里，就只剩下自己和面前这个坐着的虚影了。
这谁来着......
西尔缓缓飘到了她的面前，此时的她也看到虚影抬头看向了自己。
它认识我？
纪元之光认识自己的人不多，坐在地上的这个虚影，不是宾的话应该就是海法了。
看这个稍微有些苗条的身影，这应该是海法吧？
现在这个情况让西尔有些苦恼。
她现在看到的所有活物，基本上都是一团虚影，而且边界极为模糊。
如果对方不说话的话，西尔很难依靠这些外形去判断对方是谁。
只是这个貌似是海法的虚影，依旧是坐在原地，貌似是没看到自己的样子。
如果她是海法的话......她的虚影是怎么回事？
红到发黑......这种情况可以说是西尔从刚才一群人看过来颜色最为深沉的一个了。
如果说那些颜色的鲜艳程度代表了那个人体内疯狂程度的话，海法这个应该算是接近全疯了吧？
怎么回事？
西尔并不知道，是开门的影响让海法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她缓缓让自己的身体降落，然后缓缓蹲到了海法的面前，思考着要怎么才能给海法抢救一下。
西尔对这个喜欢钓鱼但有点怂的指引还是有一些好感的，更何况她还掌控着一个算是正义的组织，如果能救下来算是好事。
她也没敢开口去跟海法说话。
毕竟刚才她只是看了一眼人群笑了一下，大伙都跟见了古神一样死命跑了。
万一自己一说话，直接给海法干疯了怎么办。
西尔凝神，不再去思考其他的事情，专心看向了海法的虚影。
可以看到，在象征着海法的虚影，颜色最为暗沉的黑红烟雾里面，有几根紫色的触须正在翻滚腾挪。
似乎还因为西尔的靠近而更快地挣扎了起来。
这就是导致海法疯狂的源头吗......
这玩意到底怎么弄下来？
西尔尝试性地朝着海法虚影的方向伸出了右手。
在西尔刚伸出右手的时候，就感到海法的身体剧烈抖动了一下。
她似乎还有意识，能看到自己？
那海法能看到自己的话，看到自己的脸，应该会比较安心一点吧。西尔这么想着。
毕竟现在的西尔不知道，别人看她的时候，根本无法看到她的长相，她无论做出什么表情动作在这个疯狂的外表下都显得邪恶和令人恐惧。
西尔对准了紫色触须的方向，把手伸了过去。
如果有其他的超凡者能看到这个场景的话，绝对会认为这是什么邪灵眷者在对毫无反抗能力的人进行折磨。
海法的想法也正是如此。
此时的海法，视线内的物体已经开始了剧烈的晃动，似乎下一秒就会彻底闭上眼睛陷入死亡之中。
在她的视线内，可以看到一个手掌正在朝着自己的胸口靠近，而且那嫩白手指的指甲，开始延伸出了恐怖的利爪。
海法眼睁睁地看着利爪缓缓刺破了自己的胸口......可能是因为神志不清的影响，她已经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了。
这是......什么怪物......
她好像......还穿着圣女殿下的衣服......
圣女......也倒了吗？
她已经变成那种怪物了吗？
看这样子......应该是了吧......
“噗——”
海法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终于失去了支撑自己身体的力量，全身疲软地朝着地下倒去。
海法的思维已经极为艰涩，意识好像每分每秒都在远离她的身体，她甚至有一种自己正在空中俯瞰自己的错觉。
倒在地上的海拉拼命睁着眼，想要让自己保持意识。
虽然睁着眼睛没能抵抗身体的衰弱和意识的流失，但她却看到了让她终生难忘的一幕。
刚才在她面前蹲着的，那个貌似圣女发疯后变成的邪灵，缓缓地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