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临寒是最先醒过来的,他按着胀痛的太阳穴,有点茫然的睁开眼睛。
只是在睁眼的一瞬间,他的表情逐渐变得惊恐。
为什么他的阿砚躺在水晶棺里?明明……明明不是这样的!
他跌跌撞撞的跑到水晶棺前,巨大的落差感几乎要把他逼疯。
他颤抖的说:“阿砚……阿砚你醒醒!你明明答应了我的,我们说好以后要结婚的,要好好在一起的……”
他的眼睛里几乎布满血丝,他忍不住哽咽着,眼泪都不知不觉的顺着眼角滑下。
其他人听见声音,也都逐渐醒过来。
最先醒过来的是叶安宁,她皱着眉,扶着额头艰难的睁开眼睛。
只是眼前的这一切都让她几乎不敢相信,她用力的咬着舌尖,刺痛感不断的传向大脑,口腔里的血腥气也分明在提醒她……她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但是现在,梦醒了。
随遇他们也接二连三的醒了过来,他们一群人待在大厅里,却没一个人跟对方说话。
只有祁临寒跪在随砚的棺材旁痛哭。
沈念目光空洞,一步一步的走到随砚身旁。她轻轻的握着随砚的手,眼泪不断的往下掉:“阿砚,你醒醒好不好?你醒过来,不要原谅我们啊……你好好的活着,让我替你去死好不好啊?”
他们绝望的接受现实,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跪在随砚面前忏悔。
只是……又有什么用呢。
祁临寒突然擦干自己的眼泪,他垂下眼眸,缓缓站起身,朝着大厅内唯一一个没有醒过来的人走过去。
作为唯一一个现实中和梦里都跟随砚关系很好的人,祁临寒无疑是有权处理接下来的事宜的。
如果说,叶安宁他们做的梦是一个无法成真的美梦,那么陆运灵做的梦就是一个即将成真的噩梦。
她梦到自己被关进监狱,自己一家人全部不得善终,在监狱里受尽折磨。
她用力咬着嘴唇,猛的一下睁开眼睛坐起身,像是溺水的人一样大口的呼吸着。
没等她从那个噩梦中回过神,突然有人一把扼住了她的脖颈。
祁临寒看起来跟平常没什么区别,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他的眼眶通红。
他捏着陆运灵的脖子,修长的手指逐渐缩紧。他平静的让人心生恐惧:“你醒了。”
陆运灵茫然的回神,她几乎是欣喜的发现自己刚刚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然而,下一秒她就再次陷入了恐惧:“祁……祁哥哥,我……”
祁临寒垂下眼眸:“别说话,等死就行了。”
他的声音平淡的像是在复述中午吃了什么一般,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让陆运灵心里发寒。
祁临寒毫不怜惜的拽着陆运灵走到随砚的棺材前,他摁着陆运灵让她跪下来:“你对她做了这么多事,她却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你,你连做她的对手都不配。”
陆运灵咬着牙,大概是认清了现在的局势,她干脆破罐子破摔,冷笑的说:“那又怎样?她还是死了。她死了!”
“啪”
沈念面无表情,抬手猛的甩了陆运灵一巴掌:“她只是睡着了,该死的人是你。”